夜雨对床,千古绝唱 “风雨任平生”的一生造就了一代天骄——苏轼。
我看到,他,拾起那枯干的笔,蘸上滋润的浓墨,黑白之间,鹤舞九天。
挥洒出了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、千古风流人物”的豪迈,沁透出了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”的情怀,更有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”“料得年年肠断处,明月夜,短松岗”的悲凉。
我没有看到,他,生命中最重要、最持久的诗友,他们的诗篇就像大小提琴合奏出的美妙的心灵之音,如果缺少了相应、相和,即使天才也会孤独难耐,幽闷靡发。
那,便是苏辙。
从小兄弟俩便一起学习,或登山临水,或切磋琢磨。
朝夕相处的兄弟自是生出深厚的感情,彼此虽不曾说出口,心里却也明白。
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他们双双高中之时。
苏轼的父亲在为苏轼取名时,便希望苏轼能够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的过一生,像车上的横木不外饰。
然,苏轼一身的才情,一生的抱负,注定了让他锋芒毕露。
官场上的明争暗斗,朝廷上的口无遮拦惹来了祸端。
前途茫茫,满载的空前绝论无一施展。
朋友的背叛把苏轼卷进了“乌台诗案”,平添苦楚,感伤自叹。
苏辙又何能坐视不理呢?为了兄长奔波于朝廷之间,竟多次上书给皇上愿以贬自己的官职为兄赎罪。
那曾经幼小的弟弟在这时却充当了苏轼的保护神,保护着屡屡受到迫害的哥哥。
在变法中危难与共的苏轼和苏辙,早已成为当时的佳话。
终,苏轼被贬黄州。
苏辙将兄长送了千余里路才返。
并细心的照顾着苏轼的妻儿子女,直至他们跟随去到黄州,那个没有杭州繁华的偏远的地方。
风飘飘,水飏飏,掸掸这一路素衣风尘,驾一叶扁舟,于清秋的黄昏,残阳如血,沧海如幕,来到这古战场——赤壁。
赤壁下,夜色中,苏轼仰天长啸,“小乔初嫁了,雄姿英发,羽扇纶巾,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”,今周瑜何在?英雄长辞于世盖吾不为周郎乎?斟一杯酒,一饮而尽。
自此,与民同耕同乐,快哉快哉! 然,无论身处何方,苏轼都牵挂着苏辙,犹记得捧书诵读“宁知风雨夜,复此对床眠”时,子由为子瞻披衣之景。
那般的默契,苏轼心有所动,与子由定下夜雨对床的约定。
至今亦未忘记。
并在与苏辙往来的十百封信里,多次提起此事。
互相的牵挂,互相的思念,显露无疑。
而这般情绪又用什么来表达?只挥笔一洒,又是一首流传千古的诗罢。
“误喜对床寻旧约,不知漂泊在彭城”,“对床定悠悠,今夜雨萧瑟”,这参杂了浓厚的兄弟情谊的诗句又有谁不为之赞叹呢? 而苏轼,苏辙去世之后,都仍让后人葬在一起。
履行那曾经夜雨对床的约定。
看今?这样浓厚的兄弟情谊又有几个? 还是唯有苏轼与苏辙。
夜雨对床,千古绝唱。